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《角色》

　　一个反串旦角的男演员说：同行交流时，他们觉得，在生活中越男人味的，在舞台上越女人味，演得也越好。这让我想起了莎剧王子劳伦斯·奥利弗。关于他的台上台下有两种说法。其一，他在生活中是冷漠忧郁懦弱的人，而他在台上却能充分表现悲剧英雄的激情。其二，他事实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。我记得他曾说过，他经常分不清台上的自我和台下的自我。
　　如果按照第一种说法，奥利弗应当是表现派的演员。但从我的判断，以及他与费雯丽的关系，我倾向于他是后者。他信奉的是戏剧的体验主义，手指、眉梢、嘴角无不是角色，无不是戏。在台上，我即是角色，角色即是我。费雯丽对奥利弗的爱一直是崇拜式的，她的表演也深受他的影响，以至她在演完《欲望号街车》后，不可自拔，精神崩溃，这也是佐证之一。在中国的演员里，我认为陈道明是典型的表现派，据说他在演戏时很好相处，演戏后就会马上回复原状，冷傲对人。
　　舞台上表演流派的问题说起来太学术。反观现实生活的大舞台，谁在表现，谁又在体验？这倒是很有意思的问题。如果除却那些人格分裂的病态，在常态人群中，谁在清醒冷静地表现角色，谁又在忘我迷失地体验角色？在浮华世界里，谁是自己，谁又是角色？那个冷酷的面孔后面是不是脉脉的温情？在那甜言蜜语后面有没有污秽的人生？他真是他吗？她明天还是她吗？他们卸妆后，一切都变了吗？他们究竟是谁？人生如戏，在那班欲望号街车上，你又在演谁？
　　作为一个观察者，我这里没有任何一个答案。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，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