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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处是我的芸娘---中国最可爱的女人

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芸娘,清乾隆二十八年(1763年)出生,清代文人、画家沈三白的妻子。林语堂评价她是“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”。

芸娘姓陈,夫君沈复,字三白。芸娘自幼丧父,擅女红,全家生计都凭她一双巧手。生性聪颖,自学诗文,亦能写出“秋侵人影瘦,霜染菊花肥”这种句子来。

削肩长颈,瘦不露骨,牙齿有微瑕,更有缠绵之态——沈复说的,

沈复是一个寒士,做过幕僚,经过商,会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,写写诗,赏赏画,还有爱花癖。

林語堂說:「也許古今各代都有這樣的女人」,更加讚美芸娘道:「這樣賢達的美德特別齊全」。兩性的關係,哪能求其制式化;而幸福的真義,又豈是局外人可以代傳者?舊時的貧苦女姓,沒有選擇的權利。芸娘四歲喪父,一家三口靠其十指度日,「嫻女紅、性柔和」德能兼具,是她必賴以生存的本能;而「芸一女流,具男子之襟懷才識」,且長相不算美麗,「削肩長項、兩齒微露」,若非三白「人珍我棄,人棄我取」獨沽一味的特質,芸娘才得有「婦唱夫隨」的萬幸,令現代女強人,恐怕都要傾羨得自嘆生不逢時吧!

芸娘臨終所言,恐亦千萬女性心聲:「蒙君錯愛,百凡體恤,不以頑劣見棄,知己知君,得婿如此,妾已此生無憾。」沈三白豈「一平凡的寒士」而已,他真是芸娘終其一生,「愛情的創造者和啟發者」!

芸娘因为女扮男装随夫君出游,失去了公婆的欢心,乃至于闹到分家,其实就是逐出家门。好在夫妻感情甚笃,于苦中作乐,依然和和美美,竟然没有应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套路。

芸娘之所以为人称道,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,她绞尽脑汁想给沈复纳一个妾,而且要求还很高,美而有韵。 在两人生活水平只是温饱的情况下,芸娘竟主动考虑沈复的其他需求,纵然沈复谢绝,她依然微笑着物色。

听闻名妓温冷香,便拉沈复去看,结果认为冷香已老,其女憨园正中她意,送了个翡翠钏给憨园,后来憨园给有权有势者夺去,芸娘便大病一场,最后,竟死了。

这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强烈要求夫君纳妾的正室,而且她极为真诚,即使没有钱,也宁缺勿滥。是对自己与沈复的感情太有信心,不怕失宠,还是因为太爱沈复,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他?

无论是唐朝宁死不让丈夫纳妾的房玄龄老婆,还是写下《白头吟》的卓文君——闻君有二意,故来相决绝。译成口语就是,你如果讨小老婆,我们就玩完。

对比这些态度强硬的原配,再看温柔的芸娘,怎不叫男人怦然心动神往之。芸娘的爱已经超脱了男欢女爱的狭窄桎梏,到了那种你好我也好的高尚境界。

娴静体贴,善解人意。丈夫沈三白送堂姐出阁,归来时已经是半夜,仆人送上枣脯,但三白觉得太甜,芸娘便为他奉上早已准备好的清粥小菜。芸娘幼年父亲早亡,小小年纪就凭借女红针织来供养母亲和弟弟,“瓜蔬鱼虾,一经芸手,便有意外味”。

平淡生活,精巧经营。芸娘擅长在平淡中创造乐趣,即使后来家道中落,她仍然非常有情趣。夏天荷花开放时,芸娘会用纱囊装满茶叶,然后放在含苞待放的荷花蕊上吸取荷花的清香,第二天清晨再用天然泉水冲泡,炮制出“荷蕊茶”。丈夫和友人去郊外赏花,她雇卖馄饨的老汉挑着带火盆的担子随行,让他们对花热饮。她为爱花的丈夫养兰花、植盆景,还陪伴丈夫游山玩水。

红袖添香,识书解趣。芸娘富有诗情雅趣,与身为文人、画家的丈夫情投意合。她年幼就能背诵《琵琶行》,长大后妙语佳句信手拈来。她因家贫从小爱吃臭豆腐,但丈夫却接受不了,要她改口,她说:“情之所钟,虽丑不嫌。”

幽默娇嗔,尽显真情。芸娘在鬓角戴茉莉,丈夫笑她说,佛手乃香中君子,茉莉是香中小人,其香如“胁肩谄笑”,不够高雅。她会说:“我笑君子而爱小人尔。”在与丈夫谈论唐代诗人时,芸娘说自己的诗词启蒙来自于白居易,诗人中最推崇李白的豪放自然,生活中又仰慕丈夫沈三白的才情,丈夫说她“与白有缘”,她打趣地回答:“与白有缘,将来恐白字连篇尔。”引得丈夫哈哈大笑

芸娘要替夫君纳妾,是一种姿态,还是确有其心,值得商榷。总之,男人还是不要对女人的胸襟抱有太多幻想。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,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.ne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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