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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千零一页(三八)

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同上

望而却步
姚女士嫁女,在镇上的最豪华酒楼摆了五十桌酒席。我和她住一个单元,也请了我。
妻子为没有礼金泛愁:“这个月工资没有到位,家里只有五十多块钱零钱,换一张整钞你一个人去吧。”
“不……姚女士很人情,也请了你的。”
“算了,礼金少,不好意思。”
我劝不住妻子,便一个人去了。
酒楼门前张灯结彩,“喜”字牌后摆了几张桌子,主人在那里收礼、发烟、散喜糖。我抄着五十元钱在一旁等,等人少了再去报到。姚女士在那里很忙,也很高兴:
“张大哥五百元”、“李三爷两百元”、“齐老师一百元”……不停往包里揣大票子,又叫姨妹记上。我伸出半个脑袋去窥视,没有见到“50”这个数字,心开始虚了。正在这时,有人创下先例,递给姚女士五十元。我特别注意着姚女士的表情,脸上晴转阴,然后对姨妹说:
“……还是写上。”
清单上破开荒出来了“50”这个数字。
一切都明白了,认钱不认人。我心里紧张起来,“子弹”太小了,换不回感情的。无奈,只好望而却步,回家喝老白算了。
天底下,廉价午餐都没有,还有免费午餐吗?
休想!
问 路
我去县城买一本书,到昔日熟悉的新华书店,已改成一餐馆,听说书店搬了。搬到哪里去了呢?我四处张望,决定慢慢寻找。
找了半个多时辰,没有发现目标,便准备去打听,刚走到一个阔老头面前,念头转了:一个堂堂教师,连小小县城的书店都找不到,笑话!
我又艰难地寻找着,我会认字,就不信普通的书店能从我眼皮下跑掉。找了一两个时辰,还是没有结果,人也疲倦了,便鼓足勇气去问一位朝我走来的漂亮姑娘,我刚想开口,别人绕道走了,我红着脸只好继续找目标。
又找了很久,没有发现书店,肚子也饿了,看来不问路不行了。为了不失面子,我便去向一个在街边玩气球的小朋友打听。这个小朋友很热心,多半他也不知道,朝东边指了指,便和别的孩子玩气球去了。
我顺着小孩指的方向,走到的城边,也没有到达目的地。
这时,我只好把平生的勇气拿出来,去问一个人力车车夫,付了三元钱后他才把我拖到了目的地。
原来,新书店就在隔老书店不到一百米的地方。要是第一次都问路的话,只需三四分钟就把事办好了。
书倒是买到了,我心里很不是滋味,因为我当了实足的愚人!
香 饵
三弟家住农村,经济很困难,全靠承包那两亩多鱼塘生活。
三弟养鱼很有经验,丰收的兆头比谁都先出现。可是,朋友太多,总爱来垂钓,又不好收钱,这无疑是不小的损失。这不,又有几个朋友,说第二天要来钓鱼。三弟闻讯,坐在门口的磨刀石上愁眉不展,弟媳的火气更大:
“明天我通通把他们赶走……”
我出了个馊主意:“今天晚上你把鱼喂饱,明天鱼自然就不上钩了。”
三弟一听这话有了精神,进屋又扛了一袋饲料去鱼塘。
第二天,垂钓的朋友来了,甩下诱饵后,跟在水缸里一样没有动静。我和三弟心里暗喜,心想:英雄白跑路之后,以后再也没有麻烦了。
垂钓者也有耐心,一两个时辰后,他们聚在一起研究“新方案”,最终撒下了香饵。这一招太灵了,很短的时间就有不少鱼上钩。朋友钓一个鱼,三弟的心就痛一下,最终坐在地上不能动了。朋友们满载而归后,三弟蹬足锤胸,连连说道:
“都怪我……”
我说:“不怪你,怪鱼太傻!”
是啊,贪香饵的傻鱼,其下场是早点下油锅!


我是最幸福的,厨房里的活儿一样也干不来,每天都吃现成,就连上街买菜也是妻子一手操办。偶尔,妻子忙不过来的时候,也要轮到我买菜。可是,买回来的菜总是物差价昂,虽然妻子没有责怪,但是我也不好意思再去农贸市场了。
这次妻子要外出,到成都帮外甥的忙,我至少要独立生活一两个月。妻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不会买菜,我便主动提出:
“你放心去吧,明天教我怎样买菜得了。”
第二天,我跟在妻子后面来到农贸市场,学她买菜。其实也没有什么绝招,她专走清静的地方,光顾那些默默无闻的小贩。买完菜后我问她:
“你怎么不听别人吆喝?”
“叫声越高、越漂亮的,越假,你是教书老师,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?”
我被妻子说得脸红。是啊,妻子说的那是生活中的事,没想到买菜也是这个理。
知己难
我们学校有十个老师,中午吃饭后,大家坐在一起闲聊。
余老师突然提出:“今天老师之间,你见得最少的是谁?”
回答这个问题不难:
“老刘师,我只见过她四次。”
“张老师,我见过他三次。
我马上说:“焦老师,我只见过她两次。”
再也没有比我更少的了。这时余老师指着我:“你今天照了镜子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我爽快回答。
余老师笑道:“这十个老师中,还有一位你一次也没有见到。”
我很得意:“笑话,全都在这里,谁都见过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太大意了,”余老师笑道,“你见过你自己吗?”
这时我才恍然大悟,确实今天自己是啥模样一概不知。
大家望着我笑,我只好呕一句摆脱尴尬:“唉,知彼容易知己难啊!”

忠 诚
我刚到村小的时候,接手一个烂班。
这个班的学生很调皮,一点不听老师召唤,苦恼折腾得我夜不能寐。经过几天的折腾,我便用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管学生。于是,我便挑选班上最有影响力的黄勇为班长,并承诺:只要管理有成绩,每天奖励一个小本子。
黄勇确实威风,受命后,班上的秩序焕然一新,小黑板上的考核项目都是“优”,他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小本子。
不久,老毛病复发,班上的脏乱差又恢复到从前。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把黄勇叫到跟前,我说了很多话他才一句:
“我不相信你……”
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,旁边一个同学挑明了:“你没有奖他本子……”
这时我才恍然大悟,确实一个多星期忘了奖黄勇的本子。于是,我便拿出一叠本子来准备奖给黄勇。旁边的余老师说:
“算了,恩惠是换不来忠诚的,还是想其他办法吧。”
听了余老师这话,我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。
5角钱
大街上,丢有5角钱,已被人踩得面目全非。
有个老人路过,看见了,他弯下腰去拾。结果,腰僵硬,白废劲走了。
一个中年人路过,看见了,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人,依依不舍地走了。
一个青年人路过,看见了,装着没有看见,昂首阔步走了。
一个读书的少年路过,看见了,他拾起来看了看,嫌脏扔了。
一个六七岁的儿童被他母亲牵着,也看见了,不顾一切把钱抓在手里,小手弄脏了,还叫母样去买糖。
同样的5角钱……
爱 钱
爱钱,自古有之。
古时候,有个射手教徒子练射,先后用树桩、稻草、泥人……做了不少靶子让徒子练习。结果,徒子无心练习,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一年多下来,一点收效也没有。射手想了一个办法,用铜钱当靶子,只要射中钱眼,钱就归徒子。这时,徒子的干劲突然暴发出来,“劲往一处使,一切向钱看”,经过短时间的努力,他不但收获了不少铜钱,而且成了白发白中的优秀射手。
这故事告诉人们,人,不爱钱是假的,而且金钱的诱惑力最大。
在生活中,以多找钱为目的,为钱而正正当当地奋斗,是很正常的行为,也是可取的。说穿了,金钱是一个人价值的体现,你有很多钱,而且来得正当,说明你越有素质。
尤其不要以“臭钱”为借口来掩盖自己的无能。
一句话:爱钱好!
报 案
清溪河发大水,一个女中学生不慎被洪水卷走,不停地呼救。
随着凄惨的叫喊声,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。这些人中,似乎没有一个会水性的。正在这时,出现一个脸上有黑痣的中年男子,大声疾呼:
“给我一千块钱,我下去救人!”
趁人之危,没有不恶心的。但是,大家为了小女孩的生命,还是慷慨解囊,不一会儿就凑了1024元钱。正在这时,不知从哪里来一青年,一头栽到水中,冒着生命危险把落水女孩救起来,经过人工呼吸,女孩脱离了生命危险。这时人们才发现,脸带黑痣那个中年男子不见了,还卷走的捐款。这还了得,趁火打劫,非去报案不可。
众人来到城南派出所,一位民警的话让人吃惊:“不消报案了,1024元钱在这里。”
中年人的举动让人费解:难道他是怕别人认得?还是用这种方法来激励麻木的人?
其中一个人这样说了一句:“他不会游水,上次落水还是别人把他救起来的呢。”
这就更令人费解了。
苍 蝇
有一高一矮两个小伙子,打牌输了,饿得心发慌,身无半文,还进馆子挥霍。
高个子不住点菜,矮个子不理解:“别太阔了,待会儿宰手指呀?”
高个子胸有成竹:“竟管吃,越吃得饱越好。”
两人酒醉饭饱后,矮个子给高个子使眼色,意思是去借钱。高个子出去了,他没有去找熟人,而是去了垃圾桶,捏了两只死苍蝇在手心里。回到桌上,他把两只死苍蝇放进盘子的油汤里,顿时佯装大闹起来:
“……喂,快过来,看看盘子里什么?”
店主过来,直说对不起。
“对不起就完了?现在我们肚里不舒服,得到医院检查!”
店主不住说好话:“一回生二回熟,别把事情闹大,给我一个面子,这顿饭钱免了,下次来我们一定办好一点……”
店主说了很多客气话后,还给了他们每人一百块,两个青年才忿忿离开了。他两白吃了一顿发起狂来,骑着摩托车打算去县城把飞来的横财挥霍掉。一路上哈哈哈、呵呵呵,忘乎所以,碰在了大货车上,车毁人亡。
他们死后,好些苍蝇来袭击,也没有人来收尸。
长 短
过去,生产队种了甘蔗。收获后,保管室门口的甘蔗堆积如山,最有信心的我们这一群孩子,早早去排好队,争取早点尝到甜头。
不久,队长出现在保管室门口,他慎重宣布了一个不好的消息:“今天分甘蔗,欠工分款的没有……”
我听到这个消息,犹如五雷轰顶。因为听妈妈说过,我们家欠队上好几百块钱的工分款,肯定分不到甘蔗。于是,便偷偷溜走了,跟在我后面的还有黄毛,他们家也欠工分款。我两来到甘蔗地里,去啃蔗蔸、舔蔗颠、拣蔗皮嚼,指头长一截甘蔗,都觉得惊喜:
“好长,留着……”
很长时间后,我们的嘴污了,唇破了,但很欣慰,因为打饱嗝还有香甜味哩,况且各自荷包里都是满满的“长”甘蔗,准备带回家奉献给大人。我们路过游家门口的时候,游二爷拿出一根甘蔗来,折成两截分给我两。我们都说:
“不要,太长了……”
游二爷很热情:“拿着吧,小心点,别伤了嘴。”
我和黄毛高兴坏了,虽说各自的甘蔗只有一两尺长,但在我们心目中,它不比一根竹竿短!
回家后,并没有换来母亲高兴,还哭了。黄毛的母亲也是这样。后来我才明白,母亲是激动的泪水。
今天,我都还记得那截长甘蔗,而且在我心目中越来越长。
因为,我知道短。
吃 鱼
镇上的老幺鱼馆开张了,好些人都去凑热闹,想大饱口福。
十几张桌子,坐满了客人。一会儿,鱼上桌了,一盘盘橙黄的大鲤鱼,装点得金光四射,这哪里是在赴宴,简直是在尽情欣赏完美无缺的艺术品!那川味,那香气,没有不垂涎欲滴的。大家不住活动着嘴唇,轻轻磨动牙齿,随时准备协调接受难得的佳肴。
很快,“舌战”开始了,大家拼命抢起来,生怕空着筷子回归。突然,一阵阵惨叫声传来:
“哎呀,生的……”
“鱼肚里有血!”
“喂,吃死鱼还是吃熟鱼?”
“快换掉!”
……
老幺慌了,忙出来解释。客人哪里听,一会儿走得精光。
老幺叹息:“唉,只好回锅亏本廉价处理了!”

蠢,有的是天生的,但绝大部分不是天生的。
一般人把蠢当成是天生的,所以遇到蠢人,付诸一笑了事。其实,这是最危险的。因为,蠢是最危险的敌人。
一个法轮功痴迷者,自以为修练成“正果”的时候,要让全家升开,到极乐世界去生活。结果,他杀害了全家后,又跳楼身亡。
有个人受到上司的委屈,不知道用法理保护自己,反而采取极端的手段,把上司的房子一把火烧了。
……
世界上的一切恶作剧,几乎全是蠢人所为。
所以,有的世人说:避祸,实际上是避蠢。这话很有道理,因为人蠢了,就成了动物,没有了人性,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有人吃了亏后说祸从天降,错矣,祸从蠢降,才天经地义。
世人除了不做蠢人外,还要能识别蠢人。很简单,用人的标准来衡量就行了。
蠢,是坟墓,和蠢人在一起,就如同和鬼打交道。


刘奇初中毕业了,他不去读高中。他父亲说:“等几年去当兵。”
刘奇无所事事,等了几年后,如愿了,他进了部队。可是,还不到两年就提前退伍了。
他父亲问他:“你在部队里学到了什么?”
刘奇回答:“什么也没有学到。”
他父亲又打主意:“再等两年,你姑爷的工程结束后,去帮他搞管理。”
刘奇很高兴,整天游手好闲,心满意足地等着。
两年后,刘奇顺利进了他姑爷的企业。一年后,他哭着回家,伤心地说:
“……是我害了姑爷,他不要我了……”
他父亲安慰他:“不要难过,等……”
“等”,是啊,要是大事业能“等”来该多好啊!

风 光
对门楼上的郭家,很爱养鸽子,也很有钱,郭太太穿金戴银,武装到了脚趾。人人羡慕:这家人太风光了!
郭太太不满足,她还要让鸽子也风光起来。于是,她便在鸽子的颈上、脚上、翅上……套上金银珠宝,想显示一下郭家的威风。
结果,她的鸽子不但飞不高、飞不远,多数有去无回。能飞回来的,金银珠宝全不见了。不久,镇上的养鸽风气转变了,专盯上那些笨飞的鸽子,希望能得到飞来的横财。
最终,郭太太一只鸽子也没有了,在全县“鸽协”有名的新店镇,名落孙山。
这时,镇上的人都为这群养鸽人遗憾。当然,关注郭太太的人更多。
敢承认
前些日子,村上掀起了退耕还林高潮,镇长亲自下去督促。
他来到一个工作很被动的村,遭到村民“围攻”:
“瞎指挥,我们就是不听!”
“肥地栽树子,我们吃啥?”
还有更难听的。镇长很冷静,考虑了一阵大声说:“村民同志们,你们的意见是对的,我制定的措施错了……”
一听这话,没有村民闹了,等着镇长作指示。
镇长又说:“我看这样吧,不按每户平均五分地搞,只把坡脊地搞退耕还林,有多少搞多少。”
听了这话,村民们鼓起掌来。
错了就错了,只要敢承认,还更有威信。
广告得改
现在,我国的绝大数广告,都是支付重金找名人作形象代理人。说起来吓人,超过100万人民币的广告费也不少。
100万!不是个小数目。它大约可以挽救2万失学儿童;可买粮食供3000贫困人口吃一年;买煤可供5000余家一年的燃料;可供200万贫困大学生一年的学费;可使100万个贫困家庭脱贫;要建一所气势雄伟的希望小学……
可是,厂家没有这样,而且把这笔巨款奉献给少数人。有地位、高收入的人富得冒油;那些在温饱线之下挣扎的人依然穷得丁当响。贫富悬殊越来越大,两极分化日趋严重。
我国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,广告是否也应该有中国特色?把广告搞成公益性的不难。举个例子,有个厂生产“砖头”牌香皂,用打广告那100万去救助了200万贫困大学生,用上一段广告词:
200万个贫困学子,一人给你5000元,希望你们的未来比“砖头”牌香皂更香!(广告专家说得更精辟)
这样的宣传效果不亚于用名人打广告,还更得人心、涉及的面更广,而且你至少有了200万用户。
所以,我个人认为,广告得改!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,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.ne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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