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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的花园的树下,开始开一种黄色的小花,成片成片,我知道那花的名字就叫石头花,那花可以越冬,非常贱活.按大略湖边的石头缝里,也有很多这样的石头花,和家里的石头花的区别,那就是安大略湖边的石头花,叶子很细小.但花开得一模一样.
在写这个小说的时期,我还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叫莓的中国女移民,在我做在椅子上用面包碎喂野鸽子的时候,她主动和我说话,好像我和她是老熟人.她身材高挑,眼睛特别美丽,唯一喜欢的水果正是各种莓,黑莓,红莓.蓝莓,草莓.这几种水果我的花园里都有,就在我快要把故事写完之际,那些水果都快成熟了.
莓隔几天就来我家看我写的故事.她还喜欢一个人坐在藤椅上轻声读出来.她还满屋子翻找石头的照片.我跟她说,我可以通过电脑把故事发给她看.她说,她喜欢直接看见的感觉.直接看见作者和作者电脑里的草稿让她激动.
有时候,我就觉得她像风一样吹过我.让我身上有一种田园气息.有时候,她会站在我的背后给我梳头,她总是说我的长发太零乱.我记得我已经有快一年没剪过头了,头发总是擦过后背连接脖子的部分.
我把她和我梦里和现实里所有的女人比较.觉得莓很完美也很纯洁.在把故事终于要写完的那一天,我吻了她,很浅很浅的吻,然后放开她.说,这是石头的家.我不能再碰你了.你回自己家吧.
眉说,她爱上老鱼了.
我说,你爱的是小说里的鱼.我其实不是老鱼,只是写老鱼的另一条鱼,这条鱼看起来还不那么苍老.
她说,她还会再来.她喜欢这样的吻别.
我说,我喜欢的东西,会受苦的,别做被我喜欢的东西.
她说,那你喜欢多伦多吗?
我说,喜欢.
她说,多伦多不苦呀,快乐很多.
三年,也许是一般移民的一个心理转折期.
她还说,等我老了,写不动了,就让我来口述,她用电脑录入.
我笑道,你以为我能写出钢铁是在多伦多怎么练成的呀?
她的样子,让我觉得,也许我的过去真是一个梦,或者,我真的不应该再去找石头了,海边的石头,一定会活的快乐自由的.
然后,傍晚时候,莓像风一样离去.她的背影和石头只有一点点像,让我伤感.我关于多伦多的小说终于快要结束了.
我还坐下来,反思,我和莓的那个吻,到底是谁更主动些.浅吻让我感觉有时候生活是一种舒服的舞蹈.
我的案子明天就会有初步结果,我觉得我变得极有耐心,夜晚很长,但没有了爱情在身边,这样的生命,是速食的.
我真的期待明天,不管是一个怎样的结局.
我觉得在这样一来的结局中,活着是一种诗意,我也许要当面把这句话告诉石头.递给她活在多伦多这本小说.
小说里写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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