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突然想起了2003年4月。

那时候空气中飘荡着闷热。我总是待在家里。偶尔在街道上。听到救护车呼啸着过来。又扬着尘土离开。路上几乎没有人。我就那样走着。看着自己的倒影。在白花花的街道上。树阴下。缓慢地移动。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。所以常常表情空洞地看空驶的公交车肃穆地经过。我想。恐怕世界要灭亡了。

不知道那时候的情绪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汇表达。空洞。忧伤。绝望还是其他。在最危险的时候。我去了上海。机舱里几乎没有什么人。大家都带着口罩。我在外滩的夜晚来来往往。看到了华丽的夜灯。和悠闲的行人。那里远离疫区。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千里之外人们的绝望。我在如临大敌的4月底回到了北京。那正好是这个绝望城市最低潮的日子。我同这个城市再次陷入绝望。就在那个时候。我发现我患了严重的抑郁。觉得生命了无乐趣。

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年底。有一次在异乡的小镇的尖顶塔楼上。梦想自己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下去。我想那样可以解脱生命的痕迹。但是我终究克制住了。我一直在想造成这种情绪的原因。想了好长时间。觉得可能是那个恐慌年代里人与人的互相孤立造成的吧。

直到年底。我养成了旅游的习惯。我养成了做义工的习惯。我经常看看电影。试图交一些朋友。我觉得我身上快乐的因素越来越多。那年年底，我爬到了一座不知道名字的山上。大风猛烈地吹着。晃动着我。积雪闪耀在山背上。发出清冷的光芒。我看到温暖的太阳坚韧地发出光热。我好象被那光热包围。我又瞬间想了在我最艰难的日子里陪伴我的父母。我的朋友们。我想起了在一个人旅游时候那些善意的陌生人的祝福。一刹那感觉自己沉浸在了温暖的暗黄的空间里。我快乐地听着我的声音发出的回声。震动着我的内心。似乎这么快乐的日子从来没有过。

这个世界需要烟花照亮暗夜里行走的归人。需要用善意的内心温暖那些冰凉的人们。

我在这样的一个下午。仔细地看了大家给我的留言。我看到了有人用悄悄话告诉我他们不快乐。那样的日子我曾经经历过。让人绝望。不可抑止。我也想起了在艰难日子里我用可以穷尽的办法疗伤的体验。我永远忘记不了在那个寒冷。我看到阳光穿越好多的路到了我的身边。那时候。我就相信。每个痛苦的人都肯定会体验到温暖的快乐。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，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.net

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我走在南京的雨中。感觉到自己孤独。周围的车飘一样地安静。如凝滞在时间中。

在我很小的时候。父母工作忙。我被锁在房间。想很多不应该我想的事情。看很多看不懂的书。那个时候。我恐惧黑夜。渴望父母早点回来。我爬在窗户边上。盼望着他们回来。那是我最初的梦想。也许因为我孤寂成了习惯。周围的朋友没有人理睬我。我常常呆呆地看着别的人在一起玩。充满了羡慕和绝望。那时候起。我就发誓。不要孤立任何一个人。尤其不要许多人排斥一个人。后来。我在国内的报纸上看到有人在骂一个女贪污犯肉弹。我突然感觉到了绝望。像多年前被孤立的自己。她有父母。她也有孩子。有时候。我觉得法律和道德都是多数人的暴政。大多数、良知、公审则是容易被滥用的语汇。你无法了解真相。或者。真相本身就不存在。在我看到城管驱逐违禁的商贩。被人围观的闹剧。甚至一只拙劣表演节目的动物。我都会觉得每个人是那么地无助和绝望。也许惟有内心沉著的情感可以高贵地战立在人宿命的卑微中。

因此。我喜欢韩寒。但不喜欢韩寒叫骂余秋雨。不仅仅因为余秋雨并没有伤害这个社会的内心。更因为众多的粉丝足以构成多数人的暴政。我不喜欢被法律判决抄袭案后要求郭敬明忏悔的质问。除了法律。谁都没有权利用语言暴力要求别人的忏悔。我不喜欢被揭穿的黑幕下灵魂的战栗----这足以说明我实在是一个无原则的人。我没有立场。惟有矫情的内心。

1999年。或者2000年。在一个海边的城市。我看到了被迫辨认人民币的鹦鹉。他们披着被染了颜色的羽毛。笨拙地在场地里飞行。他们将获得掌声。他们惶恐地注视着这个世界。仿佛他们是这个世界的看客。我在高高的看台上。在大家的鼓掌声中。感觉到了阵痛。仿佛小的时候的绝望再次诞生。我差点留下泪来。我在朦胧中注视着缭乱的世界。如我是这个世界的看客。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，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.net

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我坐下也不是。站起来也不是。我一会神伤。一会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。我看到远处的路灯弥漫着烟雾。好象看到了L走了过来。温暖地微笑着。露出了很好看的牙齿。

我以为那是做梦。其实不过是幻觉。我安静地站在窗台旁边。有一种疼痛隐隐约约。时间过去的真快。怎么一瞬间就几年了。

认识L的最初。我只肯偷偷地注视。我看到她很好看的笑容。无意地向我发出光芒。如在梦里。遥远不可到达。我们一起滑雪。一起在苍茫的树林里踩着红黄的落叶。一起在春的夜晚聊不着边际的话语。一起在一丈的青塘上划竹排。我差点滑下去。却听到了她的呢喃。你不知道。和你在一起。我有多么地开心。

那大概是我最快乐的日子。在烟花到处飞舞的北京。大风忽忽地飘在我们的上空。我们在寂寥的深夜。不知道疲倦地前行。我看到她冻了的双手。突然觉得有点疼痛。她说过了无数遍的爱我。可我还是没有办法把握。我们疯了似的。彼此说着多次的我想你。我把她的手握的通红。好象要感觉到她的存在。她那么安静而怜悯地看着我。如整个宇宙只有我们两人。

快乐稍纵即逝。在感情面前。我那么贪婪而绝望。见不着的时候想哪怕就见三分钟。见了面又生怕她离开。陪着我的时候感觉时间太快。等到要告别的时候我诅咒着时间。闻着她发际的香波。她脖颈的香水味道。L无辜地看着我。或者充满了怜意。我们那样对视着。我鼓足了勇气。问L。你真的爱我吗？或者你爱我什么？

L捏捏我的手。我当然爱你。要不干吗和你在一起？我喜欢你的阳光。可有时候你太忧郁。快乐一点。好吗？她这样结尾。我高兴似的晃晃她的肩膀。却小孩子似的说道。谢谢你。我看到她走的越来越远。屋子里到处都是她的身影。混杂在日光下的灰尘里。温暖而杂乱。我老是叹息。皱着眉头猜测她的心意。那时候我坐下也不是。站起来也不是。时间过的烦躁而沉闷。如同炉子上生的一锅水。冬天的午后。发出温暖而刺骨的尖叫。那是我的状态。游离。绝望。我好象有点自虐。睡梦前我这样对自己说。

有时候有离别。害怕她在异国被人欺负。上了飞机就为她祷告。该落地而没有落地我就会自责。为什么让她去那里。即便她不爱我。可千万别出点什么事情。我惶恐不安。鼻子上老沁出细微的汗珠。我一遍遍地拨打电话。没有开机。好象谶语成了现实。等到听到她的声音。放下心来又开始责备她。有一次。我也在窗户边上。看到了四天四夜的雪漫天遍野地飘。我那样亲昵而失望地给她电话。到现在居然记忆犹新。

直到有一天。我们终于分开。我不再获知她的下落。我躺在地毯上。足足哭了三个小时。我的狗伏在我的脚边。我看到阳光斜地散了进来。我看到了落日焕发出红色的光芒。我就坐在那里。疼的发抖。我的头发散乱地搭在我的额头上。孩子一样地绝望。那时候我多么希望那就是一场梦啊。可惜那不是。那时候我还小。全不知道时间会改变人众多。而最初的记忆已经像花儿一样绽放。像季节一样更迭。

又过了一些日子。我经常能梦到我们去过的场景。我醒来了。四周都是空。感觉到侵入内心的寒冷。我仿佛听到了她快乐的笑声。在沉沉的夜里那么温暖人心。我嘴角上露出了微笑。仿佛那也不是梦境。我愿意那样幻想。直到天亮。

她的笑容淡淡地被我遗忘。就好象被遗忘的时间。仅仅是偶尔让人神伤。让人疼痛。直到今天。黄色的大风撒在了整个城市里。安静地如同混沌中的最初。我仿佛听到了她的笑声。穿越了好几年的路程。艰难地走到这里。这是她的故乡。我的家乡。我听到她安静而温暖地说。我当然爱你。可我希望你快乐一些。我坐下来也不是。站着也不是。我惶恐不安地绝望。发抖。好一会才平静下来。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，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.net

王叫风神。

姬叫玄妙。

王二十七。性悲悯。自继承帝祚。征战四方。威振四海。貌举世无匹。

姬十二岁入宫。修习秋箫。哀婉动人。当此演奏之时。率以为秋风苍茫。席卷大地。美丽。

王西猎。闻姬萧声骇然。传姬。东华宫夜雨缠绵。

王姬之事风传于后。后大怒。幽闭姬于密室。后以天下为重。王隐忍不发。

王未知彼已相爱于姬。惟有秋风起时。悲痛莫甚焉。中间一年。情迷宫帷。始知姬无法忘怀。

侍者查王之心意。拯姬与王相间。华庭下呢喃。王知一生将与姬相连。便舍弃天下有何不可。姬无法知道彼对王持何种情感。或惧怕或敬畏。

并非夕夕相见。唯相见之时王才感觉到姬。那并非是梦。而一旦分开。花非花。雾非雾。迷离之感尤甚。彼时内忧外患。而王。却为儿女情长暗日神伤。

后与御弟密谋。软禁王。立新帝国。然气数已尽。江山不能旦保。新帝被逐。废帝被暴民笞杀。尸首悬挂于东门。彼时秋日。长风万里。落叶萧萧。王白色的灵魂退去。彼一生不可自决。

当日。姬远望王之尸首。痛不欲生。当下想起东华往事。彼一直爱着王。从未确认。等到确认。王却归去。

秋箫再起。已是物是人非。

本文发表在 rolia.net 枫下论坛对于八十后的作家我基本上不敢发表评论，一来他们的东西我看得太少，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些小毛头屁股后面居然有那么多粉丝, 可以群起而攻，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开的博客都打关门了，厉害，厉害。今天我是纯属于找死，但是豁出去了，因为我刚在上海学了三个字，用来形容韩寒和Acosta再合适不过：凹造型。这词太好了，把有意塑造自己形象说得很通俗易懂，把我们这个象形文字的优越性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
有史以来，凹造型的作家都是明星感觉比文人感觉多一点，这就遭人恨，也遭人骂。比如Truman Capote，（电影《Capote》里面的主角，这个电影这次还拿了个奥斯卡最佳男演员）当年凹得厉害，美国大作家Norman Mailer 曾经骂他没话找话：“最好的作家在他最坏得时刻都比这个Capote有话说。

Gore Vidal（也是大作家，其作品《Galigula》被拍成了一个非常流行的三级片，好像中文翻译为《罗马大帝》）也说：“Capote 把撒谎当成一门艺术。”

在一次作家聚会上，Harold Ross 头一会看见Capote的时候就大叫：“上帝，这是个什么东西？”

可是Capote 的书卖得比谁都好，而且他的《冷血》成了以小说形式写报告文学的典范。评论家们不承认这东西跟文学有关系，但是老百姓倒是非常爱看。

比Capote更早，而且造型凹得更狠的就属于海明威了，也是遭人骂，死了以后还有作者骂他。他把自己用实际行动凹成大男人作家，打仗、斗牛、玩女人。而Max Eastman曾经说：“海明威的文学风格就是（男人的）假胸毛。”Gertrude Stein是二、三十年代美国的传奇人物，她在巴黎的沙龙里不仅聚集了文学家，还有当代艺术的很多大师，她本人是个很严肃、较劲的作家，出得书都卖不好，她作品里面最著名的一句话是：“一朵玫瑰是一朵玫瑰是一朵玫瑰是一朵玫瑰。”她恨海明威到了给自己的狗起名叫海明威，一有人来，她就喊：“去玩去吧，海明威，凶猛一点。”

文人相轻是全世界文人的光荣传统，我觉得挺好，要不然文学青年就没热闹看了。我自己试着看过韩寒，没看进去，但是他和Acosta的博客倒是经常看。如果我想骂他们这两个凹造型的八十后，就可以借用Gertrude Stein 骂海明威的话：“发表点意见不等于文学。”但是我也可以用萧伯纳的话维护他们一下“年轻人唯一能为老家伙们做的事情，就是刺激他们，让他们不至于落伍。”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，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