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天和熊2聊大学生活,据说大学里drug比高中更严重。我说drug比怀孕还严重。熊2 说妈这是你的想法,我们年轻人绝对会认为怀孕更严重。我赶紧改口说对对,两个都不要发生。只不过咱们华人身体digest 的能力低,上瘾概率高,只能更严格要求自己。
我们上的是个普通教会高中,周围没楼,孩子都来自中产家庭。不能说家长不关心,但家长确实无奈。
老大小学一年级刚搬到小镇。之前在多伦多恩福幼儿园学了不少东西。所以一进镇上小学,她的阅读能力就很强。年末,老师打电话问可不可以给她考试,我也糊里糊涂同意了,结果考完后校长召见,叫她下学期读三年级吧。我认为她跳级是因为语文,因为她数学是B,那个时候。那个老师印象很深,单亲坚强。可惜那年后就搬去oshawa加入女儿,再无联系。她是第一个高评价老大的孩子。
公校资源贫乏,那时孩子经常带回家复印的小书,看完可以交回给老师换另一本。在有的同学看几本,十几本,我家的已经看了好多好多,这个活动忽然结束了,老师说因为budget用尽。没钱买纸了。我觉得啼笑皆非。
孩子也有卖杂志筹款给学校换新秋千,后来不够钱,没有换。
某年农历新年,学校决定从多伦多请舞狮队伍来。结果请了一只狮子,而且是和另外一个学校合伙请的。请不起两只狮子,就合伙请一只。
那年忽然全省得到一笔教育经费,轰隆隆各个学校翻修整顿。娃的学校把几个车厢皮包装起来,居然成为连贯的教学楼了,有走廊走进不同的课室(就是车卡)
当年这里四年级考gifted谁都可以,在这之前,我娃是绝对放羊的。对于考gifted,我夫妻也是无所谓,考的是考不上无所谓。纯天然最好。结果她真的不是gifted,但是94分。我俩发了一会呆,华人多少多管管学习,咱娃会不会因为自己甩手耽误了。我们这里可以年年考gifted如果你愿意。于是我们给娃Amazon买了一本挑战数学,让她读读,一年后水到渠成进入gifted。这个可能就是大伙说的非天然gifted,不是第一手的gifted。
这时娃没那么糊涂了大一点了,说,其实和一年级的时候的考试似乎差不多。也就是当年要她考试,然后通过了,就叫她跳级,这是有原因的。还有一次,我在一个早教中心看到一个小广告,说如果你觉得你的孩子觉得学习无聊,觉得他超前,可以跟你学校的特殊教育老师要求测试,一旦通过测试,你有权利要求enriched教育。跳级,gifted都属于enrichment。
当时孩子已经五年级,那些年同学清一色白人。一起考过gifted的,有的不舍得同学不去,一个同学前一年考过gifted但不去读,等我女儿也是gifted了,有伴就一起去了。进了这里的gifted,更啼笑皆非,这是希望工程小学,5678四个年级同一个课室上课,我觉得这真是奇特的体验。课室旁边有个小间,学数学的时候分开教学,毕竟这个特别点。在这个班,娃交到了几个铁杆朋友,说以后高中不同也不分开,三女一男,男娃金色长发飘飘,四人帮聚一块喜欢玩杀死兔子的游戏(这段友情对比老二后来的朋友真是差别大),我看过那男孩给我女儿修改文章,那些注释让人感动,说的都是很强的结构建议,但处处字里行间谦虚尊重。好娃的教育真是全方位的。高中真的分开,他们就一起参加了一个周末的戏剧表演班。直到后来功课重了才式微。但是,大学后,其中一个四人帮女娃成了女儿的室友,一起在多伦多住了两年,让双方家长放心不少,直到去年那女娃搬去男朋友那里。
娃七年级的gifted老师是代课老师转正的,这个时候孩子的学业已经很不错了,老师们都称赞她。然而这个班主任召见,叫我要修理娃,一点都不organized,丢三落四,公课经常要延迟(以前的老师都容许,因为觉得她慢工出细活),读书是爱好,但是读书可以有很多种类,她花大量时间看同一类书籍浪费太多时间。很少老师会提这么多别的人觉得不重要的东西。我很感动很感激她。更感动的是她也退休了,但是退休前却给我写了一封信,和见面说的完全不一样,说孩子很有前途,毕业应该获得更多的奖,充满各种真诚祝福。无比感动的一位真好老师,和一年级那位有类似。属于真心真诚为孩子好的那种。
八年级的老师更厉害了,Andrew Hinchey, 是加拿大国家沙滩排球教练。绝色帅哥,当年他29.偶尔请假带队去瑞典和别的什么地方打球。我搜了一下,他自小在这一区长大,打排球后来当教练。读大学当老师。是这里运动员的典型。加拿大队员拿到奥运铜牌哭得一塌糊涂,因为这是家人用时间金钱无比关怀投入的常年结果。伦敦那个拿世界冠军的收养华裔游泳队员的故事也是。很感人,都是自己和家人的努力为主。和我原居地举国之力培养有不同。
再说老二,比老大小六岁,这里慢慢已经有了多一些华人。在她一二三四年级的时候,每当数学课,她和另外两个华裔孩子被带到另一个教室开小灶,我们戏称清华班,清一色华人。后来多了一个白人,碾压所有清华的牛白小妞。说明,哪怕没到gifted的年级,如果老师注意到孩子有特殊需要,还是会给enrichment的,而且可持续发展。
总的来说,教育系统还行,老师大体都好,这个系统本来就是因材施教,按需分配资源。
我希望孩子进去gifted贴上这个标签,虽然也不算很强烈。以前我就常说我娃水牛,有水分的牛蛙。其一是小地方竞争小,同样考得上大学但是比多伦多排除万难的容易多了。另一方面就是gifted一直是临界吧。一年级那次算过了,四年级94分不到,一年后再考并没有立即确认,学校版派人专门再测一次来和我电话了解孩子情况。我猜99估计不需要,98可能就会这样确认。
希望进去牛群,和牛一起奔跑是一个理想。在我认知的gifted,随着长大和学习关联越来越大。幼儿时期只不过基本认知反应灵敏。大一点就是接受能力就很重要了,然而接受了能力和训练和学习经验也有关。我们明白同样学习有的孩子牛有的孩子没那么牛。但同样智商一个学一个不学肯定下次测试也不一样,虽然后补学习高智商一样追上。忘了谁提及过还有词汇。我觉得词汇的确是测试智商的一个指标。一个是阅读量,但是同样阅读量你的词汇量不一定相等。我娃考过ssat,据说词汇最难,但我娃高分而且没有背过单词。还是小学生啊当时,但是看很多流行孩子书,就是宠物那些。同样的书籍很多人看过看多,但如果看过有印象,那些不符合发音规则的东西, 比如多个l,多个字母那些字,如果留意了有印象,有这份敏感,其实有帮助的。
gifted是一个某一moment的认证。比如我家有的时候是有的时候不是,算是比较罕见的五年内测三次的。我的看法是,渴望标签无不可。但是,最容易改变的就是努力积累学习经验,无往而不利。我最骄傲的就是老大愿意死磕。买个夏威夷吉他她就自己学了。钢琴九级理论,我给买本二手的改版前的旧书,她自己做个学习计划每天一小时哪个章节,一个月考了个hamony 85分比花几百上课的还高。夏季学校老师不教课就关起来自学五个小时。她的生物就这样学下来的。我接送的时候听到她和马天哪(那个比她还小的娃)讨论显摆,说的是比拼五个小时的收获,炫耀笔记,感动无比。ib觉得数学书不好,网上搜了更好的教材学习。这样的习惯,也在ES救了她,无比落后追到上dean list。
这种自主学习,比什么推都好。而这种自推的源动力,很可能是早期的标签效应,认证了,你行的,所以不自觉就这样自我催眠着上。记得参观NASA,她在gift shop看一顶帽子很久,我买下来了,上面写着:above average is so good
在这个思想指导之下,老二时代已经取消gifted了,但是我鼓励她参加袋鼠数学,麋鹿数学竞赛,滑铁卢竞赛。她都是打酱油,不够那个白人小妞,和另一个清华中国男,一直被碾压,但是,她保持着在这个团体,四处竞赛的团体也让她自豪,觉得自己也是gifted只是没机会进去。
这样做另一个好处就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。感觉被碾压。老大以前也是,我也拉出去多伦多参加cmc啥的,名落孙山,教育了她你在本地称王,将来出去见世面还是要面对真正大牛的,水牛要做好准备。
随着时间推移,本地取消了gifted,老二元学校一直额外给她几个开小灶的学校也改制,取消了七八年级,所以被迫换学校到另一个学校。这次,我头一回感觉到目瞪口呆无所适从。
以前老大一路gifted,ib, ES,全是志同道合的奋发向上娃。没有操过一份新,甚至四人帮其中一个男娃,四个孩子都可以放心让他们sleep over。单纯得就喜欢杀兔子,看电影,玩戏剧。
老二一换学校,立即交了两个朋友,都是单亲家庭的。各位,鬼子的单亲家庭可不一样,我不歧视,可是,从孩子的反应我看到了很多。我娃是傻愣愣的女娃,会好奇说很多sex的事,我顺着能说就说不敢打草惊蛇以后不和我说话,随着时间推移,我发现她的性知识直线上升。一个朋友妈妈不到三十(我年纪可以当她妈),这些单亲年轻家长,肯定不断dating,也难以避忌或者根本不想避忌孩子。类似的娃一汇总互通有无,那就不得了了。家长让去玩,跑车小,就叫taxi,然后说晚了所以不给小费。打车送孩子们去mall里玩,瞎逛瞎买,一个娃买眼影就34,我让我娃退掉暴露的衣服,幸亏她也同意。老大没有交友的问题。我感觉老二就是掉进染缸,还不能说她朋友不好,不能歧视,我为啥不能有我的social life。我无法改变,我跳着脚说我娃很好老师你给写个推荐信让她直接9年级ib吧,算是我第二次要求跳级。LOL,肯定不行。
九年级preib,和普通班有的课混上,她好讨厌前面的孩子的大麻味道,后来终于那娃被禁止上学,但大麻还是充斥校园。我们华人家长想不通为啥家长会让孩子这样子。后来我明白了。
在家办公久了,偶尔回单位同事话多,讲到子女教育,一天同事(白人)和我说我一直教育孩子,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,我是你的第一个要联系的人。有天孩子sleep over给我打电话,说大麻过量了,我觉得很难受。于是我第一时间冲到那个家里,把孩子提回家,安放在沙发,孩子要求睡觉我说不可以,你就静静坐着,过了好一阵,你赶紧好点了么?开始好一些了,好,那你去睡吧。听了她的故事,我很震惊,过量了你也不找911?她前面说得紧张,听了问题又大事化小的样子,哦,真到了那时候我会的。有时候孩子朋友来,他们去走trail,孩子会问,妈妈,我们可不可以吃点weed,我说可以,只要是店里买的是可以的。因为店里的成分是固定的,也说明了用途。自己混的容易出事。她说老二男孩和我家一样大,14,也想尝尝,于是,她就去大麻店,告诉售货员不要high的,要安眠的。于是售货员就推荐了一种gummy。等到孩子说睡不着的时候,是时候给你试试了,给他gummy,过一会问孩子你觉得怎么样?他是,觉得世界一片空灵,万籁俱寂,明明当时家里锅碗瓢盆吵得很。妈说,那好,你可以睡了。我上了一节不可思议的大麻课,她说,另一个同事xx也是自己买大麻给两个孩子,怕他们自己折腾的份量不对。现在很多人自己混的,越混越厉害。
终于熬到老二上九年级pre ib,这回有意思了。姐姐7年前读的时候是混在一群白人里的,大家都是好孩子。轮到老二的年代,居然成了反向歧视。她的朋友都是穆斯林南亚人,说班里白人少表现也差。LOL 哪怕去周四舞会,不分ib和普通,我问还是你们这些人么,她说是的,白人都在后面抽大麻。也好,南亚和穆斯林至少读书。但讨厌的就是政治,他们轰炸我娃以色列多么混蛋,这和政府的冲突,娃无所适从有一次还哭了。我虽然同情巴勒斯坦,但不愿意灌我娃脑子里。我想她自然发展。难啊。随着吧,也不是啥大事。
相对多伦多,小镇环境一般比较质朴天然,当然资源也没多伦多那么多。不过这些年确实被大量的新移民涌入影响,生态环境和以前不一样。
好像大麻每个高中都有,只是大部分学校泾渭分明,他们自己就分成不同的group,吸大麻也会在学校的固定角落,不吸大麻的孩子会避开。我们华人家长还是不太能接受孩子吸毒的,还是在他们不太叛逆的时候讲讲吸毒的危害让他们自己避开比较好。